回谱文学

故人不用赋招魂(1/5)

    宋浴秋听着他这样问，慢慢笑了出来，以致最后不能自抑。在这样狭小的地方，他实在贴虞西敏太近了，呼吸间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。

    他不顾自己如今衣衫不整，大笑着伸手抚向虞西敏的面颊，反复用指腹摩挲着手下这张脸庞，而后止了笑意道：“虞律师，你是个怎样的怪人，还是说，是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男人？

    ”他的手指掠过虞西敏俊挺的鼻梁，一直落到虞西敏的唇边时，动作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似乎有些困惑，手指抚过虞西敏的唇，喃喃道：“我好像又忘了，过去这么多年，谁还记得他记得那时候？”

    虞西敏把住他的腰身，注视着他道：“是什么人，能叫你这样爱恨两难？”

    宋浴秋听到这话眉心一跳，捂住他的嘴狠狠道：“什么爱恨两难？一个高高在上自以为是却愚蠢好欺的可怜虫罢了！”

    看着此刻虞西敏沉静幽深的眼神，宋浴秋缓缓平复下心情，松开手慢慢坐起望向身下的他，想起他与奉溆意是未曾谋面的表兄弟。

    以他母亲破出家门的决绝来看，他或许并不知道奉溆意的存在，不晓得世上曾经有个同龄的少年与他相貌相仿经历迥异。

    宋浴秋又低头吻他，仿佛昔日与奉溆意一起那般的热烈。那时自己带着潜藏的杀机匍匐伺机，用心观察着那个少年的一举一动，一点一点设法接近、取信于他。这也是“干爹”教的。

    宋浴秋被掳走时是九岁，是晓事的年纪了。可他从小穷苦，身量长得显小，被人送走时对方都以为他才七岁左右的年纪。

    他那个口口声声喊了多年的“干爹”是个身材细弱的人，面白无须长相妖异，说话的时候会刻意压低嗓子。宋浴秋难忘他身上永远是那股花粉调出的浓郁味道。

    第一回见面，宋浴秋被人四肢绑缚着从竹篓里倒出来，像只即将上锅的青蟹，模样滑稽。

    这人走上前，抬起他下巴，觑着眼仔细打量了半天，又让人拿了打湿的布给他擦脸，而后才满意地点点头，对着身旁的人贩子道：“是漂亮，带把的有带把的用处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人忽然猛掐了一把宋浴秋，宋浴秋下意识吃痛要喊，但他一路被人打骂着送过来，再不肯与人服软，硬生生憋下这喊叫。

    这人看了有趣，钳住他下颌用力捏着，阴恻恻笑道：“是哑巴？哑巴可不好叫价。”

    人贩子一听急了，抬手就拣手边粗一些的柴枝要打，逼他出声。

    这人见状拦住，笑道：“老得，这么些年行当做下来，你怎么有这种犯糊涂的时候了？打碎了皮肉，我不好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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