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谱文学

第40章 风波再起(1/2)

    义山验尸的尘埃尚未完全落定，一场针对陈远的风暴便在朝堂之上骤然掀起。

    首先发难的是一位以古板耿直着称的御史大夫，姓周。他在早朝时，手持玉笏，慷慨陈词，弹劾新任提刑官顾云（陈远）“行事诡谲，有伤风化”，核心便是那“开棺验尸”之举。

    “陛下！臣闻圣人制礼，以安民心。入土为安，乃千古不易之伦常！

    ”周御史声音洪亮，回荡在金殿之上，“那顾云，为一己之推断，竟悍然掘坟开棺，曝尸荒野，令亡者魂魄不安，生者心寒齿冷！此等行径，与酷吏何异？

    长此以往，岂非人人自危，死后亦不得安宁？此风断不可长！请陛下明鉴，严惩此獠，以正视听！”

    这番言论，立刻得到了不少保守派官员的附和。他们未必关心柳明是否冤屈，却对陈远打破传统礼法的行为感到本能的反感和恐惧。

    一时间，朝堂之上，“有伤风化”、“违背伦常”、“酷吏手段”等指责之声不绝于耳。

    消息传到察疑院时，陈远正在与阿青整理验尸工具的清单。阿青闻言，脸色瞬间煞白，手中的骨尺差点掉落在地。

    “大…大人！这…这可如何是好？”阿青声音发颤，他深知那些御史言官的笔杆子和嘴皮子有多厉害，足以将一个官员的前程乃至性命彻底毁掉。

    陈远放下手中的炭笔，面色沉静，并无太多意外。他早已料到，自己那套离经叛道的方法，必然会引来强烈的反弹。只是没想到，风暴来得如此之快，如此之猛。

    “慌什么？”陈远看了阿青一眼，语气平淡，“我们做错了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们…我们找到了真凶，洗刷了冤屈啊！”阿青急忙道。

    “那就是了。”陈远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看着院中那棵在风中摇曳的孤零零的老槐树，“真相，有时候需要打破一些固有的藩篱才能触及。

    他们攻击的，是我的方法，却无法否认我得到的结果。只要结果是对的，方法再惊世骇俗，也自有其价值。”

    他转过身，目光中透着一丝冷冽：“更何况，这恐怕不仅仅是方法之争。”

    他想起了李明辅在牢中的疯话，想起了那位王侍郎在验尸现场的刁难。这场风波背后，恐怕少不了太子一系，乃至其他因他破案而利益受损的势力的推波助澜。

    这不仅仅是对他个人的攻击，更是对四皇子萧景琰推行新政、整顿刑狱的阻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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